
倘若她的名字叫做北京,我想我一定能够多一些更爱她的理由;假使她也有一条像大连那样的滨海路,我想我也肯定会多几个依赖她的理由。然而二十几年的日出日落,不是没有离开过,却总是觉得未曾离开,总是觉得挣不开这爱和依赖,没有一刻。
文化,于我而言是个偌大的区间。且不谈其背后的千丝万缕,亦不言十七大背后的政治导向,单是这广义和狭义之别,足使我思考良久。聪明地,我果断选择了唤作广义文化的前者,因为这样比较不容易越界,或者叫做有失准确。
如果说母亲的孕育造就了每一个个体匠心独运的灵性,那么我想,似乎城市,这片用时光镌刻成长的诺言的土地也没有理由意外。全然被动的选择未见得有几分不好,毕竟有时候,时光这位魔术师会幻化所有黯淡的音符,毕竟有时候,时光之笔纵使锋利,却也怯着童年二字。“物阜民丰,焕然一新”,不知道这是否是对她最美的刻画,寥寥八字,虔诚,自然。只是我很确定,孩子们都喜欢叫她“可爱的阜新”,叫做故乡,叫做家。
城市和文化的交集向来都是隐匿的,诚如那大海和飞鸟,绝非简单地包容关系。可爱的阜新,她不是北京,但是一样宽广而辽阔。我遂无从去下笔,于是这时候,临摹成了最好的方式。怎奈技艺拙劣,只能从记忆最深处开始。在这片并不大的土地上,太多我不熟悉的地方。如若那地图上的等高线,我想对于那些特别的景致,鸟瞰而去,记忆的等高线一定也用数据记录着峥嵘起伏,云卷云舒。
城市终究还是一个多元化的载体,无论在什么年代唱出怎样的旋律,也很难在其中找不出变化与发展的痕迹。这虽然也会制约住诸如文化传承、历史沿革之类的问题,不过纵观下来,每一个生活在这样的土地上的人们,或贫或富,也都无时无刻不在为城市这样的成长和国家这样的繁荣而庆幸着。站在这个角度上来想,阜新还是北京,或许没那么重要,因为显然,城市的成长是积极的,是让人印象深刻的。犹记得小时候,除了熟悉的黄刺玫,阜新矿业学院(辽宁工程技术大学前身)雄鹰广场上特殊的气息也总是让人念念不忘。而今装点理石的正门是近年来才修缮的,老照片里泛黄的画面依稀可见这里彼时的内敛与自然,仿佛可以看见这里每天进进出出的师生和职工们。要知道,这一进一出,一出一进,已然流逝了近二十年光景。第一次踏进这里时的情景就像是一组镜头,倔强地定格于脑海当中,极为深刻。阳光是灿烂的,父亲牵着年幼的我走到了雄鹰雕塑的脚下,驻足仰望。可以见得,此番雄伟和傲然会给当时的自己留下怎样的印象,绝不仅仅是深刻二字足以刻画得当。彼时的雄鹰广场上,即便是在下课的时辰,也不会显得嘈杂。那是一个精英教育的年代,有别于现在的大众教育模式,学生并没有现在这么多。然而这个广场的格调与气息丝毫未变,就如同一个人的成长,岁月可以镌刻容貌,但无法装点由内而外的气质的道理一样。哪怕是相隔二十年的再一次邂逅,带给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撼的频率也不会有变化。正是,“三年不翅,将以长羽翼;不飞不鸣,将以观民则。虽无飞,飞必冲天;虽无鸣,鸣必惊人。”雄鹰用它内敛的品性、宽广的胸襟和高深的眼界伴随着辽宁工程技术大学的成长,不曾改变,风雨无阻,坚毅如一。
每天徐徐升起的太阳公公还是老样子,特别是当余晖散落到雄鹰的肩羽上时,那样一种可以与时光并肩的物象的存在,在那一时刻,你会相信它是有道理的,坚定地相信。你也会庆幸地认为,除了雄鹰,这里还留下过让你铭心的回忆。在雄鹰背后的主教学楼前面,当年还装有一部老式的靠转盘转动拨号的电话机,如果我的记忆数据没有丝毫损坏的话。颜色大抵已无从知道,只是那电话的形状和手指轻触转盘的刹那,至今仍清晰的匪夷所思。现在想来,记忆中这电影般的镜头又何尝不是一种宝贵的财富呢?一个动作,一个镜头,一盏回忆,一个时代。那拨号的声音清脆悦耳,轻轻几声,也奏出了我记忆当中,工大最古朴的声音。无论多大的城市,怎样的年代,用笔墨来记录也总显得捉襟见肘。好在,千幕万幕之中,我终究还是“主演”了几场无足轻重的戏份,多年以后,有幸能够品味再三。城市和文化二者的关系很是特殊,它们各自有各自的魅力,可是混杂到了一起,却发生了化学反应,以成长之中产生的情感为催化剂,生成了太多太多,也无休无止。直到今天,在还算青春的日子里,工大之于城市,城市之于城市文化,又或是这片“物阜民丰,焕然一新”的土地,其实都和我自己一样,还在成长,伴着太阳,还在前进,伴着我们追逐的,那一束“太阳石之光”。
(校团委大学生记者团 钮琪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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